给我喂点粮食吧我半夜又饿醒了系列√

Q3Q太找不到小伙伴啦,最近一直想日常番拍拍拍

有没有吃徒然和citrus的小伙伴来找我呀来找我呀

【喻黄】江底

这篇文是我又回顾了一遍蓝雨战败之后实在想写,如果人物哪里有ooc请见谅


非常非常认真的在写这篇文,如果有不妥的地方也希望能指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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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听说过这样一个场景吗,三峡要兴建水坝,必须要迁移一整个村子。当时的村民拿了迁移费,挑走了家里值钱的能搬走的东西,爬到了江对岸的高山上。他们看着施工队一声令下,连续的几声轰响,上游阻泄的山坳被完全炸开,浑浊的江水翻着泡沫倾泻而下,瞬间就到达了村子的边缘,锋利的巨口咬向那些石头混杂着木枝的古老建筑。


      有位老人紧紧闭上了双眼,眼泪经过皱纹纵横的脸,他别过脸去不忍再看——喻文州拿手指点了点照片,只能看到一片湍急的江在这里静静的被围城了一个湖泊,耳边也许能猜想出发电机发出的轰隆巨响。喻文州看向身边聚精会神听他讲话的少年,开口:“少天,你知道吗,如果我们有幸参与这场兴建,潜下江去,能看到一片多么壮观的奇景。”


 


        话题起源于蓝雨夏休期间,黄少天心血来潮想要给喻文州讲鬼故事,但是他怎么也压不下来的欢快语调只能让喻文州笑出来而不是被吓到。喻文州坐在床沿听完了黄少天这个不知道是哪里听来的故事,先是满脸笑意的表达了自己确实有被吓到的真心,随后带笑的眸子就静了下来:“能想象吗,不管水平面有多少波澜多少起伏甚至潮汐,水下的这个村庄都不可能感受到了。它被封存了起来,不受外界的干扰,一切就像刚开始那样。“


        “听上去很漂亮,是还有鱼会在里面游吗??水冲下来不会摧毁那些木头房子吗?”黄少天一愣,下意识就问了一句。喻文州闻言又笑了,站起身替黄少天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然后回到自己床上伸手拉掉宾馆的床头灯。一片黑暗之下,黄少天眨了眨眼,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喻文州温润的声音传过来,低低的,在安静的空间里仿佛静谧的长河。


       “对啊,你能看到水草在其间生长,有鱼尾穿梭;建筑当然会有一部分被破坏,但是大部分都保存了下来。那里非常的安静,你会觉得自己像失聪了。”


       “说的这么真,文州你亲眼见过吗?”


         黄少天侧过身来,对着喻文州的方向,模模糊糊能看见一个轮廓。喻文州并没有回答,也许是睡着了。


 


       他们现在在一个城市边缘的客栈里,依着城里人的性子会称呼为酒店或者旅馆。但是黄少天抬头看见他们要入住的地方,他只能冠之以客栈。老旧的客堂,长板凳,石铺地板缝里的青苔和杂草。挂牌里写着的青菜面条5块一碗。本来黄少天只是借着鬼故事的兴头,拉着喻文州来体验下人生。未料喻文州轻易答应了,还提出来自己有个推荐的地方可以带着去。


        黄少天翻了一个身,他有点睡不着。刚刚喻文州描述的情景还在他脑海里盘旋。其实他并不觉得那有多美,他觉得有点恐怖,从脚底开始往上蔓延的冰凉。他恍惚间觉得手指有点麻,用力的闭了闭的眼,胸口有点闷——那是几代人生活的地方,仿佛连屋角的断瓦都有呼吸的地方,一瞬间就被彻底抛弃了,连呼救的时间都没有。水平线迅速的升起来,先是看不到门槛,逐渐的吞噬到门框,接着只露二层的尖顶,最后什么都看不见了,所见之处只有一片泥沙翻腾的江水打着旋,耳边只剩风声和咕嘟咕嘟的水泡爆裂声——黄少天坐起来,他觉得有点恶心。他再次看向喻文州的方向,喻文州明显是已经睡着了。他起身倒了杯水,骂自己一句胆小鬼,重新躺下后被子直接拉过头顶。


 


          “少天?醒醒。”黄少天恍惚间觉得眼皮变得通红,隐约能感受到细小的血管突突跳动,他突然迫不及待想要睁开眼睛,却又浑身乏力发软。喻文州加大了手里的力道,黄少天一震猛地醒转过来,又哇啦哇啦喊着闭上眼睛抱怨着喻文州窗帘拉的这么开刺的他眼睛好痛。闹腾完了,黄少天下床洗漱,又满嘴牙膏泡沫的从漱洗间跑出来,看到喻文州坐在窗边的沙发上,中间的茶几上放了两杯牛奶和两个蛋,没别的东西了。黄少天喉咙里咕噜一声:“哎文州,这点东西吃不饱啊?”


        噗嗤,喻文州笑了,朝黄少天眨了眨眼睛,从身后掏出一个纸袋,里面装着几个烧饼:“你要肉的还是素的?”“一半一半!我去把牙刷完!你等我不准先吃啊!”


 


         这是一个荒村,喻文州介绍着。每个二线城市都有这样的地方,甚至一线城市也有。


        “广州也有吗?”黄少天插嘴。


        “有。”喻文州点点头,把矿泉水递过去,“你知道为什么有些故事会让你觉得害怕吗?”两人信步走在这个小镇的石板路上,旁边有些许杂货店开着,柜台却没有人守,整个店面脏兮兮的蒙着一层灰。头顶的天空被房檐割成一块一块,有些地方拉着老式的电线,有些电线杆上的电线端松了,软软的挂下来。喻文州看到黄少天狼吞虎咽吃烧饼的动作顿了顿,“其实我一直觉得这是有原因的。”


     黄少天喉咙发干,他想起昨晚自己胸口像是被巨石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感觉。他知道喻文州的视线看过来,但却没有抬头, 只是顿了顿继续吃起来,又囫囵咽下了两口才抹了抹嘴巴扭过头:“咦为什么?”


      “因为那些令我们感到恐怖的故事,是我们真实正在经历的事情,或者说,是与我们有关的东西。”喻文州回答道,“如果我仅仅是和你说,有一个村庄,因为大家都富裕了就搬出去了,所以村庄里就没有人了,你觉得怎么样?”


       “还行。”


        “如果我说,我们现在走的村庄,就是我的老家呢。或者说,“喻文州停下脚步,有燕子呱叫着飞过,带起的风让路边的野草都晃了晃。小镇一瞬间给人感觉嘈杂起来,远处有扇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位老婆婆蹒跚走出来,端着铜盆子往路面上泼水,哗啦一声,哗啦一声。“或者说,这个村庄,只剩下两个老人了,并且不知道她们会什么时候死去。”


 


       黄少天突然觉得喻文州应该转职,不是做电竞选手,而是做半夜十二点档的鬼故事专栏主持人。他摸了摸鼻子哈哈哈大笑了三声,笑得非常响,想要掩盖些什么,声音撞到墙壁上也没有什么回声。黄少天大踏步走起来,一边走一边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时不时踢踢路面上的石子儿,又装作专家一样敲敲那些墙,将散落在转角里的砖瓦用力的往远处扔——他想制造出声响,他觉得刚刚那一瞬间的热闹都是错觉,在喻文州告诉他这个老人是最后存在的人之后他心脏突然有如打鼓一般响起来。他觉得外界太安静了,以至于胸口的打鼓声响亮的脚底都开始发软。黄少天觉得喻文州变得好奇怪,但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变了。他觉得喻文州突然变得好安静,却又回忆起来喻文州一直就是这么安静;他觉得喻文州变得疏远他,却又想起其实还在战队的时候他就这样,待人接物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气息,曾经郑轩管这个叫少年老成。


        联盟话唠黄少天在这个环境下,虽然任由他话唠他也说不出几句,抓过喻文州打了一句哈哈就想不出说什么了。这条巷子像是一直走不完,黄少天不记得自己走过了几个岔道,他耳边喻文州温柔的声音给他讲着一个又一个的故事,他一个又一个的听着。刚刚哪家夫妻吵架吵的凶,妻子跑出去了又半夜哭哭啼啼的回去;哪家老人生了病,儿女都很孝顺,时常半夜听到他们家因为老人的不适叮当烧水;这家有个很可爱的小妹妹,爸妈为了让她能跟上教育,硬生生的将她托付给了城里的朋友家,现在自己也跟了出去……


        喻文州话从来没有这么多过,黄少天恍恍惚惚觉得喻文州有点像自己。声音实在是好听,娓娓地到达黄少天的耳膜,黄少天不知不觉间开始想起,自己小时候爸妈给自己买的东西,爷爷转着拨浪鼓,奶奶因为自己不肯喝牛奶气得摔了锅子;长大一些,他想起自己向父母宣布休学打游戏时爸爸一时间掐灭的烟,皱起的眉头能夹住几张纸;妈妈站起来伸手问他要合同来看,问着他如果不成功怎么办,眼眶泛红眼神满是抑制不想倾泄而出的失望。


       这一切的一切都随着黄少天现在的成功而消失了,爸妈都放下了最初的担心与负担。他突然有点怀念当初的光景,他想着自己能够再去为难一次他们,再让他们皱一次眉,打骂他一顿。他想再下一次军令状,他想他不会再用五年才交出答卷,而是四年,不,三年,不,也许当年就可以呢?他想着如果可以,他一定用最大的努力,而不是偶尔在训练营开开小差,他想着如果再来一次,他一定把所有的休息时间都拿来答题,让爸妈早日放心。毕竟那时候他们都还年轻。


 


       黄少天一瞬间有点想哭,他伸出手抓住喻文州的挽到手肘的袖口,喉咙嘶哑着让他停一停。喻文州转过来,伸手拉过黄少天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一会儿就感到了湿意。黄少天像是受伤的狮子,在喻文州的肩膀想要张牙舞爪的维护自己,却硬生生的将创处都剥给了对方。那么多辛苦,磨破的小指,僵硬的发疼的手腕,那么多输掉的比赛,需要自己调节的心情,对手一直不露马脚的时的窘迫和焦急,喻文州伸手轻轻的拍了拍黄少天的后背,一瞬间眼泪决堤。


        没有人一直坚强,只不过有人乐观,有人自信,有人悲壮,有人倒下了就不再爬起来。黄少天觉得自己眼泪就像是那翻滚的江水,一瞬间冲过自己的心头,来不及细数什么被冲垮了而什么还完好。他想起喻文州的那句话:如果当时能够潜下去水去,那是一副多么壮观的奇景。黄少天抬手抱紧了喻文州,这次对兴欣比赛失利,虽然承认对方的确很强,却也在心头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为什么会,如果当初,是不是应该这样,千思万绪汇只有一句话——黄少天哽咽着出声:“文州,我想赢。”


 


        我不是没有想过输,而是没想到真的会输。叶修再强,除了苏沐橙剩下的都是草根,我真的没有想过会输——黄少天的眼角还在泛红还在疼,被袖口擦破了皮的地方又流出了水,咸的疼。喻文州背着黄少天回到住处,他知道他不想承认自己输不起,只是觉得,怎么会输了,输给谁也好,也没想过真的会输给那只队伍。以往和叶修互相嘲讽的言论扑面而来,现在对方是胜者,而他是败者,虽有心祝福,却又想直接离开。


      “少天,你还记得起我昨晚给你讲的故事吗。”喻文州撑起身子,他知道对方一定记得,也一定明白自己到底想说什么。


       曾经的胜利,过往的辉煌,就像是那个村庄,耗费了多少人的辛苦和汗水,却在一夕消失。对于他们来说,只有冠军,而不存在其他的名次。蓝雨手里并没有握着那个奖杯,黄少天不甘心输给那样一只队伍——虽然很强,不能轻视,但有种微妙的感情——怎么就输了,怎么就输给他们了,败势就像江水迅速上涨,最后淹没所有的胜算。


    “如果潜下水去。”


        如果潜下水去,村庄其实还在,只需要打开一个缺口,将江水排净,就能重新回到地面。只要找到突破口,他们还能赢,他们还年轻。


 


       


        如果能潜下水去,能看到的将是多么壮观的奇景。


        黄少天眼前浮现出那张照片,江面浩荡,他却能透过那浑浊的水岸,看到江底的鳞次栉比,看到有花盛开,看到人群熙熙攘攘,看到小贩在叫卖。


        他看到今天走过的路,出去打工的人都回来了,倒水的老阿太蹒跚着出去迎接,小卖部门口有小孩子踮起脚求店家送他几颗糖。看到蓝雨的大家相约都来这里旅行,郑轩嚷着走不动了亚历山大,徐景熙呵呵笑着递过水去,看到自己冲着队长哇啦哇啦说着什么。


       看到喻文州回过头,对他们笑着说:“我们还有很多个属于蓝雨的夏天。”


 


        知了的叫声一夕消失,喻文州站在动车上,伸手接过黄少天递过来的旅行箱。


        不管是赛场,还是生活,都随着动车发动的声音向前疾驰而去,再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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